肖溪：渠江之滨的古“旱船”

图：《川东周末》第5版版面

4月20日，星期天。在广安市文联和广安日报社联合举办的“两江行”大型采风活动中，我们来到距城区70余公里的广安区肖溪古镇。沿着弯曲而平坦的乡间公路走进古镇，这里山、水、镇、寺合为一体，正如古镇场头牌坊上的对联所书写的一样，“百年渺街恋幽篁独领巴渝风景，千载摩崖留华赋尽书禹甸文明”。

图：骑行少年给古镇增添了活力。(张国盛 摄)

肖溪镇宣传文化中心主任杨德明告诉我们，肖溪古镇古称“龙凤州”，又称“肖家溪场”。明末清初湖广填四川时，有肖姓移民在此建房落户，设店经商，故称肖家溪，肖溪镇因此得名。

古镇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古朴的建筑及其厚重的人文历史。在杨德明的带领下，我们徜徉在古镇的老街、新街及半边街，观赏着韵味十足、特色鲜明的古建筑，品味着古镇人恬淡舒适、与世无争的宁静生活。

踏着青石板铺就的街面，始建于明末清初的老街古色古香，灰暗的原色调中，街檐悬挂的一排红灯笼成了一抹耀眼的亮色。街道两边，明清建筑风格的街房均系穿斗木梁架结构，不同寻常的是，这些房屋的单檐悬山式屋顶，全部沿街面伸出檐廊4——5米，檐廊下地面比街心露天地面高出0.6——1米。街檐最宽处，仅单侧便达8米之多，成对称形，恰似一条长长的凉亭，均有遮盖。这样一来，人们逢场赶集、串门交易等都可以在檐廊下进行，正如俗谚所云：“落雨赶肖溪，买卖不湿衣；热天赶肖溪，清凉如家里。”从街头望过去，屋檐全部由圆木大柱支撑，为防柱脚日久腐坏，每根柱子下面都垫有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头，上面还隐约可见雕刻的花纹和图案。
老街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特色，那就是它的特殊形状。登高纵观全貌，老街中间宽敞，两端逐渐变窄，酷似一条数百米长的巨船。杨德明说，受渠江码头文化的影响，建设者将450米长的老街打造成了“旱船”式建筑，这在全国的古建筑中都是非常罕见的。这不由令人想起乐山犍为的罗城古镇的船形街，当地人称其为“水船”。两地船形街的不同之处在于，罗城的船形街中段有当街的高大戏楼、篷帆，街尾有像大船客舱般的灵官庙，而肖溪的老街只是中间宽、两端窄，并无“船帆”和“船舱”。

老街的尽头是一座建于清代的“维新桥”，由石板铺砌而成。遗憾的是，由于上游电站建设使水位上升，及近几年渠江连发几次洪水，使桥洞下堆满了淤泥，再也看不到桥下被当地人称为“响水溪”的流水潺潺了。

菜花簇拥中的肖溪古镇。（资料图片）张国盛 摄

跨过维新桥，往右走便来到了新街。新街现有街房40余间，均为穿逗梁架，硬山式屋顶，房内有二层楼梯，呈螺旋状。新街街面较过去宽一倍以上，全部是青石板铺成，显得参差不齐、凹凸不平，但依然韵味独特。

维新桥的左边是约300米长的半边街，街面较为狭窄，主要由一级一级石阶组成，街沿两边的房屋因山就势错落布局。其中街道左边的禹王宫建于清代，新中国成立后用作粮仓，后因粮站改制卖给私人，如今已有部分被拆除。

在肖溪古镇，还有一条见证着古镇历史的巴渝古道。据古道旁的碑文记载，自肖溪有了水运码头，就有了这条古道，而古道比古镇的历史还要早——这条古道是历史上大巴山区至重庆的咽喉要道。杨德明介绍说，古镇以商贸为主，新中国成立前，这里的水运码头是大巴山区一个繁华的商贸集散地，近百里内的山里人将粮食、土特产和山货肩挑背扛到古镇销售，又从古镇买回盐、布及其他生活必需品。古镇鳞次栉比的客栈、茶馆、酒店、油房、药铺、铁匠铺、百货店等，为山里人和古镇人提供了交流、洽谈生意的场所。至今这里还沿袭着赶场的习俗，人们或三五个聚在一起喝茶、打牌、饮酒、聊天，悠然自得，别有情趣，凸现出古镇人难得的悠闲。
如今，古镇虽显得清冷，却不失苍凉之韵。平日里，古镇上所见行人稀少，街坊四邻的老人坐在门前的木椅或板凳上闭目养神；妇女们三三两两坐在长檐下一边飞针引线，一边拉家常；孩童们或趴在木凳上做作业，或在石板街上骑自行车、踩滑板，自由地玩耍……逢场天，镇后山几条小路走来三三两两的村民，或挑着鸡鸭鹅，或抬着肥猪牵着羊，或背着粮食或山货等，沿着山路石阶沉静地走来；中午，或邀约几个亲朋好友喝茶，或进入酒店饭馆，切上半斤猪耳朵，美滋滋地对酒开怀……古镇人那种直率、侠义、豪爽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
作为历史悠久的古镇和曾经贩夫商贾云集的水码头，必然派生出独特的风味小吃和美味佳肴。古街两边的小餐馆内，渠江里生长的边鱼、岩鱼、青波、鲢鱼、白鳝等河鱼肉嫩味鲜，其中“粉蒸鲶鱼”堪称一绝。

肖溪古镇依山傍水，俯视滔滔渠江，数尽片片白帆，阅尽人间沧桑，人到古镇恍入世外桃源。 （广安区记者站 廖小兵 张国盛）